[主教扎]Glitter and Gloss 16~18

科洛雷多头顶的金色小提琴掉下来了。

莫扎特谱了一曲,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好感度可见梗,小提琴=好感度槽,颜色不同好感度不同。好感度高可解锁称号√

Glitter and Gloss  13~15


16

 

“您扔小提琴之前不能先说一声吗?”

莫扎特蹲在地上捂着头,委屈地看着他。

科洛雷多被他的不讲理的乐师气得哭笑不得。

要不是这小混蛋突然吻他,哪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提琴砸到那颗罪有应得的脑袋上?莫扎特倒还恶人先告状,质问起他来了。

不过,那个吻——

萨尔茨堡大主教不自觉地抿起唇。与其说那是一个吻,倒不如说那只是距离太过接近而引发的一次不小心的接触。又或者是莫扎特存心为之的一场作怪,科洛雷多在心中补充道。那个小子终于不再满足于和他在口头上对着干了,而是要身体力行从各个方面折磨他的精神。‘您是我的金子吗?’听听,莫扎特都说了些什么?如果这话不是出现在两个势同水火的人之间,科洛雷多敢肯定,几乎所有人都会把它当作情人的告白。

但那不是,那绝对不是。

沃尔夫冈·莫扎特和希罗尼姆斯·科洛雷多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情人的告白。

思及至此,科洛雷多扫过莫扎特略有红肿的脑门,又扫过地上那把精美绝伦的小提琴,决定先捡起看起来十分听话的后者。

谁知他刚一弯腰,莫扎特就迫不及待地滑向小提琴,一把抓住它,宝贝似地揽在怀里。这还不够,那个刚刚才一脸委屈地控诉他的人又红着脑门、咧着嘴坐回沙发上,一脸得意洋洋,哪还有半分被砸的痛?

科洛雷多沉下脸,刚想开口又觉得不对。他能说什么?‘把从我头上掉下来的小提琴给我’还是‘放开它,你无权拿走主教的东西’?

他的精神折磨这就开始了。

科洛雷多看着莫扎特,一时间竟想不出话来训斥他。

 

莫扎特也看着科洛雷多。他可不像科洛雷多那样想得那么多。莫扎特虽然脑门挺疼,却开心极了。他前些天的愿望:拉一拉科洛雷多头上的小提琴,和灵光一闪地想听听科洛雷多拉琴,可都实现了。

上帝果然爱他!

他是音乐之国的王子,和全世界的国王亲王教皇主教一样高贵。所以,沃尔夫冈,你还怕什么呢?上帝都如此爱你,你还怕区区一个大主教会拒绝你吗?何况这个人如此懂你的音乐、如此懂你,如此爱你的音乐——!

 

莫扎特一手揽着小提琴,一手趁科洛雷多低头不知道正想着什么的空档,不带丝毫犹豫地使劲拽住对方的胳膊,把他拉向自己。

“莫扎——”科洛雷多试图出口的斥责再一次被莫扎特打断,用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Bravo!沃尔夫冈,一击必中,不愧是你!

当然啦,这话他可腾不出空来说,因为了不起的音乐家莫扎特的嘴现在可有更重要的用处呢!

虽然——虽然科洛雷多的嘴唇不如那些年轻女孩的嘴唇柔软丰满,还总是蹦出一长串他最讨厌的单词;虽然他完全没搞懂自己为什么要亲他;虽然这是他头一次强迫别人和他接吻(那些姑娘们都可乐意了!);虽然科洛雷多倒在他身上还有点重,但是管它的,先亲了再说!

反正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除了像是在燃烧的心脏。

 

上帝啊,他真的开心极了!

他想起他从前翻过的一本书,作者在书中冷酷地问他,人在何时能忘却生死?他曾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生命,蓬勃的生命是他的创作源泉,如果人不去爱惜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能可贵如斯呢?忘记生命的人都是傻瓜笨蛋!

可是,在这一刻,这一秒,这一静止不动的时间与空间里,他并不畏惧死亡。

啊,他的生命,他燃烧着的生命与热情,他看见它们在空中飞舞,比婴儿更纯洁、比芭蕾舞演员更轻盈、比阿芙洛狄特更动人。

这不就是他,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本人吗?

这就是科洛雷多眼中的他吗?

 

莫扎特悄悄松开了揽着小提琴的那只手,他想摸一摸科洛雷多,摸一摸科洛雷多的头发,摸一摸他眼角的皱纹,最好再能摸一摸他的眼睛。

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见到科洛雷多似的,莫扎特对对方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

 

17

 

莫扎特想出了气他的新花样?

这是科洛雷多的第一反应,毕竟对方在以下犯上这方面确实是个中翘楚。

但是,莫扎特既没有得逞后的自得,也没有恶作剧成功后的激动。

除了最开始撞向他嘴唇的那一下,莫扎特只是轻柔地,甚至是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以一个情人能给予对方的最大限度的温柔亲吻着他。

他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吻。

科洛雷多用理智和怀疑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早就感觉到了,从那首未命名的小夜曲中就感受到了,莫扎特那抑制不住的情感。他本以为那情感是莫扎特诉诸于某位贵族小姐的,毕竟那首曲子的第三章写得如此克制,几乎算不上是莫扎特的风格。他又怎么会想到,那首曲子,莫扎特希望他演奏的曲子(他不想谈及那个可笑的名字),竟然真的是写给他的?

就像上帝对他开的一个玩笑。

这倒不是说他在此之前就对莫扎特有什么绮念,但,上帝派下一位音乐天使降临人间,生而为人的他如何拒绝?

科洛雷多知道他无法拒绝莫扎特的吻,正如他无法拒绝莫扎特的音乐一样。

震惊过后,他看到了莫扎特悬在空中的手。

没怎么经过思考,科洛雷多就抓住了那只伸向他的脸的手,也成功地引起了身下人的不满。

科洛雷多不喜欢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即使对方是莫扎特。所以,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莫扎特可别想碰他。

但若是他主动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么想着,科洛雷多略微抬起头,像莫扎特打断他说话那样,打断了莫扎特还未说出口的‘您’。

 

科洛雷多吻莫扎特的左眼眼睑时,莫扎特的右眼还不可置信地睁着,用一种摄人心魄的蓝试图捕捉科洛雷多这么做的原因;当他接着吻莫扎特右眼眼睑的时候,莫扎特的左眼轻轻颤着,没有睁开,金色的睫毛像调皮的音符一样划过他的脸颊;科洛雷多又吻过莫扎特的额头,甚至抚平他乱糟糟的头发,在他的头顶落下了一个吻。

“您要是不愿意吻我,就让我吻您。”在科洛雷多从莫扎特的发间抬起头时,他的小混蛋说道。

莫扎特竟然还有空向他挑衅。

科洛雷多再一次感受到了哭笑不得。不过,他若是能对莫扎特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恐怕也会如此嗔怪自己的。那个年轻的音乐家的爱情像他的音乐一样激烈得不得了,可受不住这样的浅尝辄止。

 

“如你所愿。”

莫扎特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科洛雷多真的停了下来?

这个主教还是像往常一样讨人厌。

莫扎特赌气似地张开嘴想要咬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口,却被科洛雷多抢占了先机,先一步被对方捉住了自己的嘴唇。这与他眼睑、额头、头发被吻的感觉都不一样,在这一刻,莫扎特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而不是一尊被世人敬仰的耶稣像。他被这个世界需要着,被科洛雷多需要着,是因为他是莫扎特,是快乐的、充满激情的音乐,而不是一个空洞的、只会不停地用羽毛笔写出音符的音乐家。

他所写的音符哪是为了创作?他迸发出的那些声音的符号,其实只是他的梦啊。

如果能被一个进入他梦境的人抓住双手,攫取生命,融入他的血液(差不多就像科洛雷多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开心的呢?

Verweile doch,du bist so schön!

美啊,请你在此停留吧!

 

18

 

今天的沃尔夫冈显得格外开心。

席卡内德的这个结论可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他深知莫扎特的天才,可他也从没见过他的朋友何时能在一个下午写出小半部歌剧的,废寝忘食的那种,连他递给莫扎特的麦芽酒都被对方彻底无视了。

直到,席卡内德猜测,莫扎特可能是饿得不行了(毕竟莫扎特从他们上午见面开始就一直没有吃饭),这个从来不愿意在嘴上亏待自己的人才随便点了两份姑且能填饱他肚子的菜。

“我说,沃尔夫冈,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吗?”席卡内德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莫扎特还没再次陷入音乐的海洋之前,赶紧问道。

“喜事?”莫扎特捂着肚子,他的确有点饿了,“什么喜事?啊,对了,南奈尔的订婚宴你可一定得参加,我特意作了一首曲子,你看看合不合适?哎呀,我好像忘带了,不如我现在写下来给你吧!”说着,莫扎特就从没写完的谱子底下抽出了一张空白的五线谱。

“不忙不忙。”席卡内德眼疾手快地抽掉了莫扎特手里的羽毛笔,可不能让莫扎特再进入两耳不闻的境界,他还没搞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呢!况且,他可不能让沃尔夫冈饿肚子,不然他的父亲又要数落他了。席卡内德眼珠一转,忽然福至心灵,问道:“你昨天在主教宫的表演怎么样?”

“噗——”

莫扎特刚喝了一口的麦芽酒喷了席卡内德一身。

席卡内德没来得及哀悼自己刚买来没多久的新衣服,就见莫扎特眼神躲闪,吞吞吐吐。

哟,有情况。

“你这么开心,不会是当面骂了主教还让他无法还嘴了吧?”席卡内德合理猜测,“让他在客人面前下不来台了?”

 

不,他还嘴了。而且我的表演堪称完美,那个法国客人都快乐出花儿来了。

这话莫扎特就是想告诉席卡内德,也怕对方吓出病来。毕竟,莫扎特歪头想了想,上次他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科洛雷多的时候,埃曼纽尔的表现就已经十分夸张了。如果他承认了——天才抖了抖他充满创造力的脑袋,那画面想想就可怕。

其实他亲科洛雷多的画面也挺可怕的,若是放在从前,莫扎特自己可能也得吓出病来。

 

“不,我弹得非常好。我说,埃曼纽尔,我难道就不能没有什么理由地开心吗?”莫扎特试图转换话题。

“你不会是看上谁了吧?”席卡内德可不吃莫扎特转换话题的这一套,“南奈尔要出嫁了,你也迫不及待了?嗯?”说着,席卡内德促狭地撞了一下莫扎特的胳膊,让后者抓着酒杯的手一抖,一整杯麦芽酒,除了刚才莫扎特喷到席卡内德身上的那口,完完全全地洒在了他的裤子上。

“……”席卡内德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觉得他今日不宜出门。

莫扎特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刚才没再喝一口酒,否则还得喷出来——埃曼纽尔的猜测怎么那么准?难道他头上顶着‘莫扎特,爱慕萨尔茨堡大主教的人’吗?

说到这个,其实莫扎特想到了一件‘喜事’。

 

当他们终于从沙发上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气喘。他抱着自己的小提琴,看到难得面部线条柔和的主教头上闪了一下。

从‘科洛雷多亲王大主教,您爱的人’闪成了‘科洛雷多亲王大主教,您的情人’。

哈利路亚!他当时就激动地抱着小提琴转了个圈儿跑了。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埃曼纽尔知道。

莫扎特瞥了好友一眼,幸好他正为自己的衣服发愁,没有继续追问。他想了想,喊来老板娘又点了一杯酒。

他现在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莫扎特忽然记起来,他昨天,好像在离开之前,什么都没和科洛雷多说?

 

TBC.


写得牙疼。

拜托你们直接结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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