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欢

CP：Juliet（性转）xTybalt无差

Nico表哥，沙雕警告，OOC警告

复健，顺便完成一下邪教的梦想

 

*

朱丽叶一直试图告诉他表哥一个秘密，其实她是个带把儿的。

 

此事的起因说来话长，但好歹短过卡普莱特与蒙太古间的爱恨情仇。而假如非要长话短说，概括成一句话，那便是：当年卡普莱特夫人对望儿心切的丈夫心怀不满，于是伙同奶娘一道把儿子当女儿养了二十年。

这事儿听来匪夷所思，一向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卡普莱特夫人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强迫她对老卡普莱特说出“是个女孩儿”这句话似的。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卡普莱特夫人只能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斯库罗斯的阿喀琉斯养。

朱丽叶还小的时候，日子是很难熬的。他总也管不住他的男孩儿天性，一天到晚地跟在提伯尔特屁股后头大呼小叫，没少为此挨骂。等他长大些、长开些，穿上漂亮精致的裙子，散开麦浪一样的金发，配上一双阻碍她行动的高跟鞋——最主要的是，在朱丽叶拥有一张过分美丽的脸庞之后，连他的奶娘都开始叫他“小公主”了。

卡普莱特夫人不是没想过向丈夫坦白。一开始是出于胆怯不敢开口，后来却是看在丈夫对朱丽叶愈发宠爱，甚至甩了所有情人守在家里当女儿奴的份上（再加上她儿子穿裙子的样子真他妈可爱），这事儿就被卡普莱特夫人抛在脑后了。

至于朱丽叶的奶妈？正忙着给他订格拉斯最新的香水呢。

 

*

 

言归正传，总而言之，在这世界上，知道朱丽叶是男孩的人一开始只有三个。

提伯尔特曾经是朱丽叶最亲密的玩伴，他有好几次忍不住要向提伯尔特吐露那个秘密，可惜都时机欠佳。

 

第一次是在他十二岁、提伯尔特十五岁那年。

准确的说，是在提伯尔特过生日那天。

那天晚上，酒过三巡，众人欢散。朱丽叶想找提伯尔特玩，怎么也找不到他，便想着去他的房间碰碰运气。熟料，提伯尔特没见到，他却正好撞见一个娼妓模样的女人弯下腰，把一只脚跨进提伯尔特屋里。

女人也许看见朱丽叶了，也许没有。成熟的女人往往都不会和小姑娘计较，于是朱丽叶保住了他的藏身之地。他隐约感觉到将要发生些什么，却说不上来，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子。

女人的声音和提伯尔特的声音，朱丽叶无法确定哪个声音更好听。他躲在角落听了全程，看见那个女人风情万种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衣衫不整，胸脯高耸，美艳动人，不明白为何走进表哥屋里的是个娼妓，出来时却成了女王。

他呆在原地，试图以一己之力解决这个哲学问题。

 

过了一会儿，朱丽叶看见提伯尔特从屋里走了出来。

新月高挂，树影婆娑，朱丽叶看不清提伯尔特的表情，只看出他换了一身衣裳，还是红色，没什么特殊。

朱丽叶忽然想知道，在他十五岁那天，也会有一个女人披着月光来找他吗？他也能得到一位姑娘的爱情吗？

一瞬间，朱丽叶看着表哥红黑色的背影，很想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哦，朱丽叶，朱丽叶。你为什么是朱丽叶？

 

*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仅如此。

见提伯尔特呆愣愣地站着，朱丽叶眼珠一转，悄悄从身后接近了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接近他……一点点、一点点地……

“哈！提伯尔特！”朱丽叶猛地跳到提伯尔特面前，双臂张开，高高举了起来。

提伯尔特第一反应是拔剑。但幸好，他忍住了。准确地说，似乎在朱丽叶跳到他面前之前，提伯尔特就已经有所感觉了。因此，他只是右手微动，瞳孔一缩，好像根本没动似的。

“提伯尔特？”朱丽叶抬头看提伯尔特。提尔伯特怎么一动不动，真被他吓着了？还是说，做那事容易让人变傻？又或者是……他曾听跟提伯尔特厮混的家伙们说过，女人会让人变傻……“提伯尔特？”朱丽叶又喊了一遍。

这回提伯尔特倒是有反应了。只见他缓慢地抬起小臂，迟疑地伸出胳膊，最终敞开胸膛——抱住了朱丽叶。

抱得有点儿疼。

朱丽叶略显尴尬地放下自己的胳膊。转念一想，又抬臂回抱住了提伯尔特：“呃……生日快乐？”

 

他们就这样抱着，一动不动，直到微风带来了猫头鹰的叫声。

怪吓人的。

朱丽叶瑟缩了一下，提伯尔特这次恍然松开桎梏：“朱丽叶？”他不确定地问。

没等朱丽叶回答，他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听墙角……不，“我来……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朱丽叶又看见提伯尔特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猜想提伯尔特也许需要一些个人时间消化一下他今天新学的课程。为了做一个体贴的好哥们儿，朱丽叶踮起脚尖拍了拍提伯尔特的肩膀，说：“加油，表哥。”提着裙子跑开了。

 

*

 

第二次朱丽叶想告诉提伯尔特那个秘密的时候，情境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年提伯尔特十八岁，朱丽叶十五岁，那天提伯尔特从一个提伯尔特变成了一个卡普莱特。

 

提伯尔特的父母被人打劫过世了。

提伯尔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被接到了卡普莱特家。

朱丽叶的父亲老卡普莱特不喜欢提伯尔特。他家许久没见正当龄的男丁，老卡普莱特总觉得提伯尔特是来“篡位”的。何况，老卡普莱特暗忖，他怀疑那小子对他的宝贝女儿朱丽叶不怀好意。朱丽叶将来可是要嫁给公爵，当公爵夫人的，怎么能被随随便便一个富商的儿子娶了去？他的女儿不光要花容月貌，还要荣华富贵。

卡普莱特夫人对提伯尔特倒还不错。一方面，他是卡普莱特夫人亲姐妹的儿子。另一方面，卡普莱特夫人也常常对着提伯尔特的脸幻想自己的儿子剪了头发是什么样儿。铁定还是朱丽叶更好看，卡普莱特夫人深以为是。但这个认知却让她对提伯尔特更好了。

 

——废话不多说。

卡普莱特家对提伯尔特最好的当然还是朱丽叶。

早在提伯尔特住进他家之前，朱丽叶就对他的表哥有一种谜一般的崇拜之情……主要还是崇拜他那标准的后空翻姿势，和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

朱丽叶看提伯尔特早上和班伏里奥扯皮、中午和罗密欧吵架、晚上和茂丘西奥打架，羡慕极了。

 

所以，那天，头一次看到提伯尔特慌乱、惊惧、愤怒、无措的表情时，朱丽叶慌了。

朱丽叶想安慰提伯尔特，想告诉他悲伤总会过去，想说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有更灿烂的阳光和更爱他的人。

看看他，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孩儿，穿了十五年裙子，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所以伤心可以，难过可以，但别绝望、别放弃，至少他们还有彼此，他们是一家人。

朱丽叶想说很多话，但是他慌了，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这原本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奶娘曾经无数次教育他，女孩之间的友谊都是通过分享秘密增加的。虽然他和提伯尔特都不是女孩，但朱丽叶猜测，男孩之间的友谊大概也差不多。

比如，他曾经偷听到，班伏里奥和茂丘西奥分享了一个他们不小心把罗密欧的情书给错人的秘密。而自从听到了这个秘密，朱丽叶也自觉他和他们亲密了许多。

 

绝佳的机会，竟然就这样被他不自信的口才错过了！

在那之后，朱丽叶再也没见过提伯尔特如此脆弱的表情。他的表哥行事更加乖张，性格更为狂放，揍茂丘西奥的力气不用说，更大了。

蒙太古和卡普莱特年轻一辈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

 

日子这样过着，转眼，朱丽叶就十八岁了。

 

 

TBC.